中国足球悲剧起源?519惨案,背后原因引人深思
最近重温了老剧《一年又一年》,在播放到1985年那部分时,陈焕和姐夫大海一起观看国足与世界杯失利的片段,其中他们愤怒的反应非常引人注目,特别是陈焕这个文质彬彬的人,他生气地摔碎酒瓶并与他人争辩,这个场面既让人觉得好笑,又让人产生疑问:这样的表现真的符合实际吗?
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,经过调查才恍然大悟,这个镜头讲述的正是中国足球史上声名狼藉的“519惨剧”。中国足球的知情人清楚,这样的痛苦经历并非孤例,那么为何“519惨剧”会如此令人难以忘怀?因为它是中国足球三十多年苦难的序幕。
这段故事要从1984年说起,那一年中国男足在主教练曾雪麟的带领下夺得了亚洲杯亚军,队伍里拥有古广明、赵达裕、李华筠和贾秀全等个性突出的队员,他们在各个位置上的个人能力都胜过香港队,当时队员们斗志昂扬,球迷们信心十足,全国上下都期盼着1985年能继续获胜,进而晋级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的正赛。
但是很遗憾,在亚洲区预选赛的进程中,中国代表团开局不利,于客场与香港队互交白卷,最终比分为零比零。幸运的是,在领导层和球员们的迅速应对后,接下来四场比赛中,中国队以4:0和6:0战胜了澳门队,又以8:0和4:0战胜了文莱队,虽然这些胜利还不能确保晋级,但在最后一轮主场对阵香港队时,只要战平就能获得参赛资格,从而能够参加1986年在墨西哥举行的世界杯。
中国被媒体和球迷视为亚洲杯亚军,队伍里有很多优秀选手;香港队则代表一个较小地区,无论球员实力还是比赛经历,中国队都明显占优。因此多数媒体和球迷预测中国会战胜香港晋级世界杯。《足球》报在头版发表了一篇题为《竹密难堵流水过》的文章,文中认为中国应该以至少两球优势击败香港。这篇文章也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全国人民的心声。
赛事当天,成千上万的观众来到北京工人体育场,为国家队助威,期待首次进入世界杯的荣耀时刻,但是,情绪激昂的观众在比赛进行到第十三分钟时,心态逐渐转为焦虑,香港队率先攻入一球,尽管中国队在半场结束前将战局扳成平手,但到了下半场第十八分钟,香港队再度进球,最终将比分拉开为二比一。接下来,尽管中国国家队的球员们接连尝试射门并展开猛攻,却始终无法成功突破对手的防线,结果,在众多中国观众的注视下,这支队伍遗憾地输掉了这场关键比赛,最终仅获得小组第二名,因而错失了参加墨西哥世界杯的机会。
这一夜确实是中国足球和所有关注中国足球的球迷的一个惨淡时刻,当去往墨西哥世界杯的希望突然化为泡影,场内八万名观众在极度失望中情绪失控。
他们不再保持平日的冷静和判断,阻拦了队伍的客车不让其前行,甚至将客车推倒在地,不少私家车乃至交通岗亭也相继遭到球迷的攻击。根据当时的新闻报道,25辆车(多数为外国机构车辆)的挡风玻璃被砸毁,车身也受到损伤;数十个垃圾箱被推倒在地;数十辆公共汽车的车窗受损;一座交通岗亭的玻璃也被打破;东四十条地铁站的局部玻璃出现破损。
曾雪麟和队友们,无奈被关在运动员楼里持续三天,因为球迷拿着啤酒瓶在楼下强行要求交流,警方禁止球员和教练出门,由于“519事件”给球迷和队员造成巨大创伤,教练曾雪麟最终离开了国家队,从此不再公开露面,多年后他在一次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:“519对我来说,是一次噩梦。对阵香港队时,即便战平也能顺利晋级,却因为犯下两个失误而未能实现目标。在赛前会议上,负责人明确指示,仅仅打平是不被接受的,必须取胜并且要净胜两球以上。球员们因此感到焦虑,全场射门次数高达28次,对手仅有6次,但最终仍然落败。这场失利是我人生中最深刻的一次挫败和教训,从那以后,我再未担任过任何球队的教练职务。
这是国内体育界首次出现球迷骚乱,并且是规模最为庞大的一次。由于事态相当严重,众多国家向我国外交部表达了强烈不满,中国球迷也被西方媒体称作“排外狂徒”。此次事件中共有超过百人被依法拘留,其中18人被施加刑事处罚,接受了苦役和有期徒刑的严厉惩处。他们因此失去了工作岗位,无法继续从事职业,被开除出党组织和团组织,个人前途变得一片黯淡。好在,骚乱并未导致重大人员伤亡事件。事后,该事件被认定为“有预谋的捣乱行为”。
那晚之后,中国足球蒙上了阴影,仿佛从此遭遇了厄运,一次次与世界杯失之交臂。直到2001年,米卢率中国队凭借不可思议的征程进入韩日世界杯,却只是浅尝辄止,最终空手而归。
从那以后,虽然国内足球联赛开展得非常活跃,虽然足球运动越来越得到国家领导人的关注,虽然足球领域投入的资金不断增加,但是中国国家足球队的表现却很不理想,总是与世界杯失之交臂,球迷们听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“中国队比赛形势有利”、“只要打平就能晋级”、“理论上还有晋级机会”、“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”的评论,心情从期待变成了失落,接着转为绝望,最终变得麻木和不关心,只有在偶然打开电视或手机瞥见国足新闻时,才会伴随着抱怨和一声叹息,“中国足球,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强大?”